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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灵走进东耳房一看，莲子缩在灶台后边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在低喊：“祖母，祖母……”

    买莲子的时候，牙婆说得清楚，与莲子相依为命的祖母，前些日子意外去世了，莲子这才沦落为奴的。

    慕灵买莲子，不过是看莲子年龄小，无依无靠，心思单纯，在外容易被人欺负。此刻，见莲子如此思念意外去世的祖母，自然不忍责怪于她。

    “你不喜欢见生人，那你就待在厨房里，给三个宝宝熬骨头粥。”

    莲子如释重负，连连点头，“谢谢夫人体恤。”

    不过，莲子还是动作利落地替慕灵泡好了，招待客人的茶。

    慕灵端着茶水回到东厢客房门外，看到安坐在椅子上的何致，慕灵边进门，边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让师娘久等了。昨个傍晚才急急忙忙搬过来的，人手不够，到处乱糟糟的。刚才进厨房找茶叶，就找了好一会儿……可算找到了。”

    何致泪盈盈道：“念儿姐姐去了，别说喝茶了，就是喝琼浆玉液，喝在嘴里，也跟喝胆汁似的。”

    慕灵将托盘上的茶杯，轻轻放在何致的座位前边，猜测桑念极有可能是被盛怒之下的章王一剑斩杀的，遂没有搭话。

    何致到底还是端起了那杯茶，茶温刚刚好。忍不住喝了一口，嗯，浓淡竟也是恰到好处。

    一口气喝了小半盏茶，何致才勉强将桑念不幸离世的悲伤情绪压下去。她轻轻放下茶杯，未开口，眼泪却先下来了。

    “章王仁慈，他根本就没有杀念儿姐姐的意思。可是，念儿姐姐，却、却……一脸倔强地撞死在宁都侯府门口的石狮上。昨天还跟我说说笑笑的念儿姐姐啊，说没就没了。你说，念儿姐姐这是何苦呢？呜呜呜……”

    慕灵那个气，桑念昨日在宁都侯府门口自戕，今日应该在宁都侯府的某个角落设了灵堂吧？何致要哭灵，到宁都侯府哭去啊，在她面前哭个毛线啊！

    慕灵不高兴，何致看出来了，她当即止住悲伤，拿出手帕，胡乱擦了擦眼泪，“抱歉，由于念儿姐姐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情同手足……”

    慕灵见何致又要哭，急忙打断她，“师娘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可能单纯地在她面前哭桑念吧。

    “瞧，我差点又哭上了。”何致再次擦了擦眼泪，带着浓重的哭腔说：“念儿姐姐临死前，对侯府上下所有人说，说……”

    见何致欲言又止，慕灵哑然一笑：“说我的三个宝宝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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