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明日绽放-《马甲的千层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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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症状......

    春日川柊吾,  这家伙不会是被注射了自己一直在追查的那种药物吧?

    松田阵平一时连呼吸都停住了。

    一周前黑卷发的男人和自己自从葬礼过后再也没有见过面的同期好友匆匆见了一面,一向喜欢穿些颜色浅亮衣服的春日川柊吾那天难得穿了一件看上去死气沉沉的黑衣服。

    不是宽松日常的黑色连帽衫或是什么长袖,而是正规的西装,  连领带都是黑色的。他眼下有一大片乌青,脸色都有些惨白,  一副累狠了的模样,整个人缩在自动贩卖机旁边喝高浓缩的罐装咖啡,  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  西装都皱皱巴巴的。

    松田阵平几步过去把这个看上去随时能困晕过去的劳模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平时看见自己惯会撒娇耍滑的男人难得只是冲他有气无力的笑笑,然后把手里的咖啡一口气全部倒进了嘴里,  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男人将墨镜摘下来挂在衣领处,  并没有主动交谈。他早上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听说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从总务处那边传来的消息,  自然知道春日川柊吾为什么穿着这样严肃的衣服。

    又是一场葬礼。

    比起他们来说,葬礼对于这个身边总有同事在离开的男人来说几乎像是每季任务。

    松田阵平模模糊糊听见过他们说起这个,好像是那人抓捕毒/贩的时候一时没防备,被毒/贩藏着的注射剂刺中,整管非法药物全部注射了进去,支援还没有赶到人就已经没气了。

    ‘他走的时候很痛苦,  手指都抓烂了。’栗发男人把自己本就有些蓬乱的头发向后面理去时小声说道,随后,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东西,  他的眼角眉梢浮现出一种有些自嘲的笑来,  ‘我还是......没在场。’

    等他赶到的时候,什么都没了。和飞鸟雾的那一次还真是相像。

    松田阵平垂下眼帘,  伸手轻轻揉了一把对方忙到很久没有洗过,手感有些古怪的头发。

    被注射的好像就是春日川柊吾从温泉旅行之后就开始追查的那种药物。像是这种药物基本上都和致幻挂钩,  症状......

    症状就和现在视频里的栗发男人一模一样。

    哈...要是真的是这种药,他以后要怎么办?那个家伙......能保下命来都是万幸,但是就算救回来之后也会有一连串让人吃不消的后遗症,根本不可能继续当警察了。

    那个把自己所谓的价值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家伙,会怎么想......

    零碎的回忆在大脑里一闪而过,松田阵平终于回过神来,抬起头时正看见武田大二沉着的脸。

    旁边的萩原研二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脸色也难看的厉害,他深吸了口气,在心里告诫了自己很多次冷静下来,手指却一直在颤抖着,滑动了好几次才把进度条拉回最前面。

    仍然是略微晃动着镜头。

    “警官先生,抬起头来让他们好好看看。”

    是男人的声音,和之前背景音里听见的差不多,萩原研二皱起眉头,开口道,“四十岁左右。看起来不像是贩/毒的......”

    半长发的男人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略微发抖。

    他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用疼痛换回了些许清醒。现在并不是什么可以慌乱的时候。松田阵平顺着对方的话看去,只见画面上出现的那只手带着专业的保护手套,露出来的小半截胳膊上满是肌肉,的确并不像是毒/贩。

    几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视频中熟悉的那人身上,试图找到什么线索。细致的搜寻反而让画面上栗发男人的惨状更加详尽的尽收眼底。

    五脏六腑都犯上细密的疼痛来,松田阵平盯着屏幕,一直到眼睛酸痛不堪都不愿意眨动一下,分秒都不想从春日川柊吾脸上移开,像是这样就能分担掉那些痛苦一样。

    “女人,三十岁左右。”巴掌的脆响在车内响起,视频后面栗发男人脸上的血痕和红肿终于找到了来源。松田阵平盯着屏幕上因为巨大的力道不住将头偏向一边,又被人撬开嘴让血从嘴角流下的好友,开口时声音沙哑的可怕。

    这种疼痛对于他们这些经常受伤的警察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但是比起**上的疼痛,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这种肆无忌惮的羞辱。

    黑色卷发的男人咬着牙,将自己控制不住握紧成拳的手往回收了些许,勉强压抑住了身体里快要炸开的愤怒和心惊。

    “和旁边的人看上去不是一伙的。”松田阵平继续补充道,他没有错过视频中的女人伸手时,旁边那人明显的一个下意识躲避动作,“...相互之间不信任。”

    “有吸/毒史。”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武田大二这才开口,他的视线在自己后辈的脸上停顿了一下,这才移到女人露出的那只胳膊上。

    消瘦、惨白,还算明显的特征。

    镜头晃动的更加剧烈起来,拿着手机的那人往后退了一点,将春日川柊吾被吊在头顶的手也纳入了画面之内。

    萩原研二因为突然拉远的镜头愣了一下,还没思考出缘由,就看见只露出手臂的那个女人用指尖描绘着栗发男人的脸颊,一点点向下滑去,之后动作一边,直接掐住了男人本就伤痕累累的脖颈。

    春日川柊吾的呼吸一下急促起来,头顶被捆绑着的手也开始挣动,脸上的神情因为缺氧越来越痛苦恍惚,但是连向后躲避的可能都没有。

    半长发的男人咬牙低低的骂了一声,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冷,甚至在车内比外面还要闷热的空气中战栗起来。

    “三十......分钟?”

    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萩原研二微愣着抬起头,顺着开口那人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春日川柊吾满是血污的手搅着绳索,因为痛苦细微颤抖着,食指却和其他手指的颤动不同。

    男人指尖都磨烂了的食指一点点敲击着绳索的表面。

    松田阵平死盯着对方手上似乎有规律的动作,下意识念叨出了‘三十分钟’这个词。

    ‘喂喂,有什么好商量的,到时候看我暗号就行。’

    这句话大概是警校里面最让教官头疼的那六个人说的最多的话,平日里枯燥繁琐的训练中,只有祸害同期才来排遣这种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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