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种种后悔-《剑观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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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记连苍天都能够打碎的拳头又怎是将军能够阻拦的,不过是顷刻间,诸葛尘的拳头不仅将将军苦心经营的防御打破,而且一拳正中对方胸膛。糟此重击的将军这才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在喷出一口鲜血之后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竟然是天命境界的修行人?!”
诸葛尘朗声回答道:“我名诸葛尘,天命巅峰剑修,可杀臻道!”
将军如遭雷击,纵横沙场这么些年,他多少对于臻道这一境界有所耳闻,据说是在四大王朝王朝当中这一境界的修行人也没有几位。今日遇见一位年轻人,虽然没有如此境界,杀力去能够与之相比,如何能够不让他吃惊?
“那你怎会出现在此地,而且与城中富商一家这样的蝼蚁结下了仇怨?”将军继续问道。
被戳中了心头痛楚的诸葛尘不由分说,又是一拳跟进道:“这样的问题,是你一个小小顺运能够发问的吗?今日留下你一条性命,还不快滚?若是等会惹烦了我,我发誓你们整个王朝都会因为你的愚蠢而葬送!”
将军听后,哪敢久留,顺着原路一掠而出,消失在诸葛尘的视野当中。
白衣低下头来,瞧着城中,步步走下,落在里面,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就该办我自己的事情了。”
他走在这座自己呆了三年的城中,心中感触很多,往来百姓纷纷退到街道两旁,带着崇拜与警惕的眼光瞧着他。诸葛尘没有反应,只是向着富商家中走去。每走一步,都代表富商的生命少了一分。等到他终于站在了富丽堂皇的大门前,自然是所剩无几了。
他推门走入,一眼便看到了已经畏惧到连手中兵器都握不稳的侍卫,诸葛尘将自己的双手从大袖中伸出,剑气也跟着倾泻而出,肆意的收割着他们的性命。他先是找到了那名宗师供奉,并未理睬对方的求饶,以双拳打烂了他的头颅,缓步离去。
他来到富商独子的房间当中,对方蜷缩在床上,显得很是可怜。诸葛尘走上前去,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以剑气粉碎,握住他的脖子强迫他看着自己,旋即开口问道:“在你杀了大叔女儿的时候,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吗?”
富商独子艰难的摇了摇头,但等瞧见诸葛尘的眉头后,又赶紧点头。
诸葛尘没有理会他的挣扎,而是接着说道:“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是一位曾经神王吧?你是怎么做的,继续羞辱我,说我是什么……注定一事无成的小乞丐。现在好了,小乞丐掌握着你的生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你。而你这个富商独子,天生富贵,将任何人都看作是自己可以随意玩弄的对象,视人命如草芥,你自己说你这样的人该不该死啊?”
富商独子想要说话,然而诸葛尘却猛地扇了他一个嘴巴:“我需要的,只是你能够闭嘴,听我说话就好了。”
“这你应该认识吧?”诸葛尘取出两把让富商独子颇为眼熟的钝刀说道:“这两把钝刀,我保存了三年。这份屈辱,我更是无时无刻不铭记在心,今天好了,一切就都能够结束了。我现在物归原主,想来你是一定会开心的。”
说着他便将手中钝刀一左一右插在了富商独子的肩膀上,并且手握刀柄猛地一妞,惨叫声不绝于耳的响彻在宅子当中。就在此时,爱子心切的富商推门而出,他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站在门口以恳求的语气说道:“我求求您了,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放开我的儿子。”
“放心好了,我怎么会忘记你呢?”诸葛尘缓缓说道:“真是让人为之动容的父爱啊,可你有没有想过,大叔他身为一个父亲,为的也只是能够帮助自己的女儿报仇?可你呢?包庇自己的儿子,残忍的将大叔杀害,自以为自己在这座城中能够一手遮天,没人有胆量站出来对抗你,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事情也不去责罚,反而默许他这样草菅人命。要是你站在大叔的角度来看的话,该怎么去做?别人杀了你的儿子,不仅心中没有愤怒,反而站在一旁拍着手连连称快。可你现在不是这样的啊,不还是冲到了我的面前?”
诸葛尘松开富商独子,任由他倒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被褥上。他痛苦的扭曲着,但每一次的抽动都会让他感受到更加剧烈的疼痛。周而复始,这个异常冷漠的富商独子恨不得当下就死了。
白衣转过头来,面色狰狞,他从没有像前几日一样悲伤,也没有像今日一样愤怒过。从前是神王,身处万人崇拜的云端之上。如今领略人情冷暖,却是跌落神坛为代价。
“你们怎敢如此僭越,杀了大叔?”他彻底疯狂,剑气不受控制的在此地愈发狂暴,甚至将自己身着白衣也切割的千疮百孔:“我又怎能这么轻易的就杀了你们?”
他站在剑气席卷而成的风暴眼的正中央,双目充血,他伸出手来抓过富商独子用力将对方肩头的两把钝刀拔下,又不断地刺在对方的身体上:“瞧着自己独子即将死去的感觉好受吗?现在有些理解我的悲痛没有?”
富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求饶道:“放了我的儿子吧……放了我的儿子吧!”梦岛书库
诸葛尘充耳不闻,愈发癫狂:“该死!该死!该死!”
嗡!
胶柱剑上爆发出来的寒光照耀在屋子当中,而诸葛尘也总算在这一刻恢复了清明。若非剑锋护主,再继续下去的话白衣走下自己亲手斩断的道路而坠入魔道,不再复返。若真是如此的话,天底下在少了一位神王的同时,也会多出一位癫狂邪魔。
诸葛尘沉重的呼吸传入了富商父子的耳中,他们不知道为何这位如同杀神一般的白衣会突然平静下来。
诸葛尘自嘲道:“真是失态了,就按照原本的想法,将你们魂魄拘禁,偿还自己的过错吧。”
为了避免自己再次陷入方才的状态当中,他果断出手,将富商父子斩杀,随后以自身气机将两人神魂收入大袖当中,随后在掠出富商家中之前随手将留在宅子当中的修行人全部杀了。等到赶往埋葬着中年汉子的深山才重新将他们放出。修行人能够有如此手段并不让人乞奇怪,基本上每一个能够跨过仙凡之隔的修行人都能对凡人的神魂任意摆布,这也是“仙”与“人”之间的区别所在。只要不是将凡人神魂用来炼制不为世人所容忍的器物,亦或是只为境界上的攀登,便不会受到指责。更何况双方还有仇怨,事出有因。
诸葛尘以剑气打造出两盏灯罩,将富商父子的神魂放入其中。凡人见不到,至于修行人在看到剑气之后也不会出手打破。只要剑气不散,他们便只能一直被囚禁于此。
“大叔,仇我已经帮你报了,这两个罪人我就一直留在这里,希望你泉下有知,能够稍稍心安。”诸葛尘盯着墓碑,伸出手来摸在其上道:“当初你要是听我一句劝该多好,总不至于如今生死相隔。既然我的境界已经回来了,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睡觉了。等有时间的话我再回来看你,只不过就得是好些年之后的事情了。”
自知自己已经身死,如今不过剩下一道残魂的存世的富商
离去之前,他重新回到了城中,富商的宅子已经被涌入其中的百姓抢了一空,有此也看得出来,这些年来他们受到了怎样的压迫。可是这一位富商死了,还是会有下一位的,像是中年汉子所经历的事情还会发生。就算是放眼这座天下,也同样如此,可他们遇不到诸葛尘,更报不了仇。本来白衣是可以留下一道剑气,代为监管此地的,但他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就算是佛门那位,在西天建立起了佛教,可杀生之事,还是无法断绝。人仙尚且如此,就更别提是他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确实是让人感到无力的一件事。
他苦笑一声,走出城中,但突然袭来的剧烈疼痛让他仰面倒在地上,等他再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孱弱无比,已经没了天命巅峰的境界。本来机缘巧合让自身境界失而复得之后是需要好好调养的,再不济也不能如此出手,由此也可以看出先前差点走火入魔也是有这一原因的。可要是能够重新来过的话,他还是会这样做,而且义无反顾。境界没了,可以经过苦修再一次跻身天命,但是没办法帮助大叔报仇,他会夜夜心如刀绞。
他站在林间小路上,瞧着月色,怔怔出神,好半天后才说出一句话:“失去之人不复来。”
好在境界不是。
……
这一路上,诸葛尘都走的十分缓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被夺舍一般六神无主。曾真镇也十分怀疑,虽然两人相处下来他知道白衣并不是话如何多的人,但也不会像今日一般这样沉默。
“怎么了?”他撇下小倩,走到诸葛尘的身边问道。
“嗯?”诸葛尘回过神来说道:“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想到了曾经的一些事情。”
曾真镇松了一口气,出言安慰道:“别瞎想了,我师傅总是告诫我说一定要活在当下,往事如烟,过去的事情还是让它们过去吧!”
诸葛尘轻轻点头,深以为然,没一会的工夫却皱起眉头说道:“曾兄不厚道,竟然趁机占我便宜。”
曾真镇哈哈大笑着说道:“兄弟你说笑了,哪有?”
走在两人身后的然儿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升起一丝不愿意承认的羡慕。因为自己脾气的缘故,从小到大她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就算是小倩也只是她的妹妹。从前的她打心眼里认同独步天下的这个说法,就算是高处不胜寒也令她心神往之。对于修行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境界的高低,除此之外其余皆是虚谈。像她一般的天之骄之,就不该在乎所谓的儿女情长。千年之后曾经友人尽数成为具具尸骨,寻常想起,悲伤的就只有自己。
但当今日见到了诸葛尘与曾真镇之后,她又产生了些许怀疑,难道自己就真的不需要一个在她伤心的时候可以倾诉的朋友吗?
诸葛尘的手段她是见过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比起她确实要强上许多。那么身为他的朋友,曾真镇自然不差,按理来说层次相差不多的修行热应该互相视作大道之敌才对,可在他们两人的谈话当中却完全感受不到。话里话外没有刻意的礼敬与处处为对方着想,就像市井当中一起成长起来的发小一般。但她却毫不怀疑,两人会不会为对方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
曾真镇瞧着远处挨在一起的座座酒楼,开口说道:“咱们就去那家最大的好了,反正是兄弟你出钱,我们只管出人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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