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小丫鬟苦苦哀求,可是景姿却始终挪不动脚,她每天都要来看看站笼里的崔迁。 “他是我的夫君,我来送他最后一程有错吗?”景姿诘问那个胆小的丫鬟,小丫鬟两头为难,不敢应答。 崔迁是无辜的!没有人跟景姿提起过事件的始末,可她就是知道崔迁是无辜的。她深深爱着的男人,是个明事理的儒生公子,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上天害理的事。只可惜,崔迁的父亲是个懦弱的男人,他继承了关内侯的爵位,却丝毫没有关内侯的魄力。 现在好了,魏帝下旨褫夺了崔府关内侯的爵位,这无能的崔壬,终究是成了崔家荣耀的终结者。崔府始终没有登门拜访,景姿的婚事也一直这么悬着。 宫里来人问询:“景小姐的嫁衣还要继续做吗?” 景淮从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铜镜倾倒在地,瓷器花瓶化作碎片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唯有景姿坐在床头,不哭不闹,她只有一句话:“我要那件嫁衣,崔迁是我的夫君,死了也是!” 丧门星!景淮指着景姿破口大骂。她虽是庶出,却自幼养在主母房中,从来也不曾受过半点苛待,景葙有的景姿也会有。景淮对这个庶女是疼爱的,重话没说过一句。直到今天,他竟然将景氏一族所受的屈辱,加诸于景姿身上。若不是与崔迁的婚事,只怕他们也不会陷入京都舆论的漩涡之中。 “老爷,景姿的这门婚事,当时您也是欢喜的啊,谁又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要怪也只能怪咱们做爹娘的辨别不透,她一个闺中女子,能做什么?”就算是为了景葙,安氏都没有与景淮拌过嘴,今日说出这番话,不得不令景淮面色大变。 妇人之见,景淮不想再去纠缠此事,他现在只想要景姿一句话,那件嫁衣不做了。一向顺从的景姿,表现出异常的倔强。不知道她本来就倔,还是仅仅为了崔迁而倔? 如果那件嫁衣不够红,便用自己的鲜血去染红它吧!她像所有戏中的女子一样蠢,以为在袖中藏一把剪刀,就可以威胁到景淮。冷眼扫过女儿白皙的脖颈,锋利的刀口就贴在那里。 “做,做!”安氏着急得惊呼起来,养一花狸在身边,十多年也会有感情,何况是个乖巧懂事的人? “好,你们执意如此,那便让宫中做完吧。但是,我不会让你穿的,三月选秀,我会去向陛下讨要一个名额。” 三月再做三月的说吧,现在才一月,只要还可以看到那身嫁衣,幻想嫁给崔迁的那一刻,便足够了。生或死,于她而言已经没有区别。跪地叩首,感念安氏在此时还能护着自己。虽不曾生下她,却也是一颗真心扑在了她的身上。 “母亲!” 二人相拥而泣,比起景妍,安氏更希望景姿入宫。景葙要的只是一个聪慧而有胆识的帮手,最好不要对姬宏铎有一丝一毫的念想,景姿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安氏的心,终于踏实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