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偷盗者-《都京地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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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林你讨厌这个人吗?还是对她感觉惋惜?”

    塔妮娅看着林怀恩,试图询问他的想法。

    看着少女湖蓝色的眼瞳,林怀恩思考了下,视线停留在了手中的咖啡上——

    他有些懊恼。

    他本来只是想要喝杯牛奶的。

    结果一开始跟人聊天,就习惯性地在牛奶里加了咖啡。

    “该死的……胶囊咖啡也太方便了点吧。”

    在心中偷偷抱怨着,林怀恩对塔妮娅的询问,却没有太多的在意之处——

    “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

    “《白夜行》的故事再精彩悲凉,但本质上,也不过是讲了这么一个故事罢了。”

    。

    在林怀恩的理解里,东京都的文化,和上都市的文化,有非常接近的地方,但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他最近看了民国历史剧《觉醒年代》,而他自己又是一个鲁迅的半个粉。

    因此在林怀恩看来,上都市的文化思想中,一直很关注的一个问题,就是“以人为本”。

    换句话说,自古以来,无论历朝历代,任何一任思想者,他们所关注的,都是“人是什么”,“人与人的正确关系是什么样的”。

    换句话说,上都市文化,从“推己及人”的角度出发,其最核心的思考本质,就是【‘我’是什么】。

    而若是用“人”来涵盖东方思想的哲学内核。

    那么西方思想的哲学内核,其实更接近于【神是什么】。

    换句话说,相比东方人总是在思考“我是谁”,“我和他人的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西方思想的主要哲学精力,更加注重于【体系】与【世界】上。

    所以西方的哲学观点中,有着一种强烈的“非人性”以及随之到来的“超然性”。

    林怀恩将其称之为“它文化”。

    这这种“人文化”与“它文化”的区别,又是基于东西方两种文明形势的不同所导致的。

    东方的文明形式是农耕文明,因此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让他们很少去思考物质变化,而更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如何对抗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上。

    因此以上都市为代表的东方文化,会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家国情怀,而无论是“渔翁移山”,“精卫填海”,本质上描述的都是气势浩然的,改变山河形变的强烈欲望。

    这和上都市文明,数千年和黄河泛滥不断抗衡的民族记忆,是息息相关的。

    而相比上都市文明,在自然环境上,更缺乏苦难磨砺的孟买文明,则演化出“佛文化”。

    “佛文化”的本质也是“人文化”,“佛”的本质,就是“空的人”。

    换句话,孟买文明独特的地形地貌,导致其本土文明,只要逆来顺受地承担一切,哪怕变成低种姓的奴隶,也可以继续以某种卑贱的姿态生存下去。

    既然屈服就能活着,那么为何要奋起抗争?

    所以,对于外来入侵者,孟买文明将其视作“劫难”与“轮回”。

    上都市文明,则会将其视作“洪水猛兽”。

    而西方文明,则和东方文明不一样,重商主义的西方文明,大部分土地都不适合种植粮食,而更适合种植各种诸如葡萄之类的经济作物。

    因此从很早开始,地中海文明就形成了大规模以物易物的商贸交流圈。

    但是以经济贸易为主的文明形势,却会面对一个农业文明绝对不会遇到的问题——那就是当天灾人祸到来,经济作物的价值下降,而粮食等刚需作物的价值上升时,商业文明该如何应对?

    这就是商业贸易中的“风险”。

    为了对抗“风险”,西方文明做出了各种各样的尝试,而最终最核心也最有效的尝试——

    便是“军事征服”。

    只要在必要的时候,用军事武力得到那些在危机时刻得到不到的关键物资,商业文明就不需要考虑贸易中的“风险问题”。

    这种做法,和历次金融危机中,西方国家开闸放水,将自己制造的金融灾难,通过国际经济体系,稀释到东亚各国中的做法,没有区别。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用武力胁迫你打开金融管制措施。

    反正最后受灾的不过是底层的平民,大部分弱势国家的统治者,都会接受这种不公平条约。

    就好比如说东京都的“广场协议”。

    那么,既然东方文化是“人文化”,西方文化是“物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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