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贺承钧坐在车内,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内,目光深沉,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仿佛还在回味方才那纤细手腕的触感。 “少帅,现场处理干净了。跑了两个,击毙一个,身上很干净,看不出路数。”副官低声汇报。 贺承钧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嗯了一声。 “还有,那栋小楼……之前收到过消息,日本领事馆的特高课那边,最近对那片区域似乎有点过分的‘兴趣’。”副官补充道。 贺承钧眼中寒光一闪,旋即隐没。“知道了。”他顿了顿,忽然问,“刚才,枪响的时候,你注意到沈小姐的手袋了吗?” 副官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不确定地道:“好像……沈小姐把它抓得很紧?”他并未看出更多异常。 贺承钧不再说话,只是缓缓靠回椅背,闭上了眼睛。 沈蔷薇回到自己奢华温暖的卧室,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才允许自己微微喘息。那把黑色的男式雨伞滴着水,孤零零地立在门边地毯上,像一个突兀的入侵者。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眼神却锐利如冰的自己。缓缓地,她打开了那只鳄鱼皮手袋。 勃朗宁M1910静静地躺在口红与香帕之间,泛着冷硬的幽光。 她伸出微颤的手指,轻轻拂过枪身。今天,差一点……差一点就在他面前暴露了。他那突如其来的保护和之后锐利的审视,让她心惊肉跳。 他到底信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 还有那场刺杀……目标是贺承钧,还是……她?或者,根本就是贺承钧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为了进一步试探她的反应? 无数个疑问在脑中盘旋,让她心烦意乱。 她拿起那把勃朗宁,熟练地退出弹夹,检查,然后又咔哒一声推回。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无论贺承钧想做什么,她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必须完成的使命。他可以是意外的变数,也可以是……借力的刀。 关键在于,如何驾驭这把过于锋利也过于危险的刀,而不被其反噬。 窗外,雨声渐沥,敲打着玻璃,仿佛永无止境。 深夜,雨势渐小,淅淅沥沥。 苏公馆一片寂静,只有走廊壁灯投下昏黄的光晕。 沈蔷薇并未入睡。她换上一身深色的便装,长发盘起,悄无声息地避开巡夜的仆人,如同暗夜里的猫,从二楼阳台敏捷地翻下,落入花园的阴影之中。 她没有走正门,而是熟门熟路地绕过几处监控死角,从公馆后墙一处极其隐蔽的小门溜了出去。门外,一辆没有开灯的黑色轿车如同幽灵般静静停靠在巷口。 沈蔷薇拉开车门坐进后座。驾驶座上,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小姐。”男人低声开口,声音沙哑。 “怎么样?”沈蔷薇的声音冷静无比,与白日的娇媚判若两人。 “查过了。今天袭击贺承钧据点的人,手法很干净,用的子弹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型号,查不到来源。但……”男人顿了顿,“我们的人从一个被打扫战场的士兵忽略掉的弹壳上,闻到了一点很淡的、特殊的枪油味。那种油,最近黑市上流出一小批,据说是从日本人开的洋行里弄出来的。” 日本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