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看向苏清晏。 苏清晏也在看他。她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决然,还有一丝……释然。 “沈砚。”她说,“你想打开它吗?” 沈砚想了想,摇头:“不想。” 所有人都一愣。 “为什么?”霍斩蛟问,“打开了,你不就能完全掌控山河鼎了?到时候天下气运尽在你手中,想干嘛干嘛!” “对啊,”沈砚笑了,“可我不想。” 他指着天上那尊鼎:“三千年来,山河鼎镇压气运,决定谁该兴谁该亡——这不就是另一个谢无咎吗?只不过一个用厄运,一个用规则。但本质上,都是在替众生做选择。” 他转头看向众人:“我爹娘死的时候,没人帮他们。我觉醒血脉的时候,没人教我该怎么做。我们这一路走来,被追杀、被背叛、差点死过无数次——但我们也救过人,帮过很多人,一起哭过笑过。” “这些经历,这些选择,都是我们自己做的。“好的坏的,对的错的,都是我们的。我不需要一尊鼎来告诉我该怎么做,也不需要它来替天下人做选择。” “你愿意把你的命运,交给一尊鼎吗?” 苏清晏摇头。 “你呢?”沈砚看向霍斩蛟。 “老子才不要!”霍斩蛟啐了一口,“我的命我自己挣!” “银灯?” “草原的未来,该由草原人自己决定。”赫兰银灯擦干眼泪,眼神坚定。 “温姑娘?” 温晚舟靠在霍斩蛟怀里,轻声说:“财气本是众生愿力,该还于众生。” 沈砚笑了。 他抬头看向那尊鼎,看向那个锁孔。 然后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胸口的泪形印记光芒大盛,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直射锁孔! 但金光没有插入锁孔。 而是在锁孔前停住,化作一个金色的手掌,轻轻—— 按在了锁孔上。 不是插入,是盖住。 像是要把这个锁孔,永远封死。 “你干什么?!”顾雪蓑惊呼,“这样你会——” 话音未落,鼎身突然剧烈震动! 锁孔周围那四个字“众生之锁”,开始一个接一个崩碎!每碎一个字,鼎就黯淡一分,最后整尊鼎的虚影都开始变淡,像要消失! 而沈砚,喷出一大口血! 金色的血,里面带着细碎的光点。他跪倒在地,胸口像被撕裂一样疼,但他在笑。 “你看……”他喘着气说,“锁不是只有‘打开’一种用法……还可以……封死。” 鼎的虚影彻底消失了。 天空恢复清明,月亮依旧圆,星光依旧亮。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顾雪蓑呆呆地看着天空,半晌,才喃喃道:“你封了众生之锁……就等于放弃了执掌山河鼎的资格……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人皇执鼎人’了……你会失去所有特殊力量,变回普通人……” 沈砚躺在地上,看着星空,笑得很开心:“那挺好。” “好什么好!”霍斩蛟冲过来扶他,“你疯了?!没了力量,以后怎么保护自己?!” “我有你们啊。”沈砚看向他,又看向其他人,“我有会打仗的霍将军,会算卦的苏天师,会赚钱的温姑娘,会统领草原的银灯大汗,还有个整天说真话假话分不清的老妖怪师父——我怕什么?” 众人愣住。 然后都笑了。 笑着笑着,又有点想哭。 苏清晏走过来,蹲下身,握住沈砚的手。她的手很凉,但很稳。 “沈砚。”她说,“以后我保护你。” 沈砚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好。” 月光洒在圣湖边,洒在祭坛上,洒在每个人身上。 远处传来狼嚎,不是疯狂的嚎叫,是悠长的、自由的嚎叫。 赫兰银灯站起来,擦干眼泪,走向王庭的方向。她的背影挺直,银饰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温晚舟靠在霍斩蛟肩上,轻声说:“我想回江南看看。” “好。”霍斩蛟点头,“我陪你去。” 顾雪蓑打了个哈欠,躺回地上:“总算结束了……我能睡个安稳觉了……” 苏清晏扶着沈砚站起来。两人并肩站着,看着远方的雪山,看着头顶的星空。 “接下来去哪儿?”沈砚问。 “不知道。”苏清晏说,“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那……”沈砚转头看她,眼神温柔,“我能一直跟着你吗?” 但她握紧了他的手。 答案不言而喻。 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融在一起。 像是再也不分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