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汴梁城-《隔岸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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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祁念笑的记忆里,至元二十八年发生过许多大事。
    西北诸王叛乱,烧杀抢掠,民不聊生。
    中原大旱,种粒皆绝。黄埃赤地,白骨遍野。
    江南农奴,不堪徭役重税,乌合起义。
    祁寒第一次同他产生分歧,难解难分。
    汴梁城外东侧高地,驻扎着枢密院的宿卫亲军,由江南行枢密院使李庭带领,右卫指挥使祁念笑担任副职。这一众军队本是秘密前往庐州镇压农奴起义,现下在汴梁稍作歇脚,隐匿与山林间。
    祁念笑是无法得空休憩的。持剑巡视各部,确保军备粮草车马等无恙,探查周遭戒严,消弭军中异动,是他每每征战戍边的习惯。
    他是一军统领,是元国最年轻的指挥使;武略过人,文韬异禀;沙场上锐不可当,擐甲挥戈;朝堂上明争暗斗,游刃有余。
    他是最该镇定自若的人,少有心不在焉,尤其是行军途中——容不得半分纰漏。
    可他现在偏偏烦乱不已。
    两天前,祁寒同他起了争执。
    “汴梁路久旱无雨,城内粮储早已告罄,宿卫军何苦为难百姓!家家户户本就无米为炊,又拿什么给朝廷缴纳军粮?”
    她懂什么?她当行军打仗如儿戏?她当他的诸卫有权管治行省?天真!她自诩为人尽善,不过是些幼稚的把戏。她便该被他锁在闺阁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不是总想着行医救世,凡事都要凑热闹,逞强出头……
    她还说了什么?
    “何必总摆出这幅为人兄长的做派?我依礼节唤你一声长兄,可你究竟算我哪门子哥哥?”她冷笑一声,继续道:“祁大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你的血是冷的,我不是。”
    他沉默,看着她转身离开,之后几天都不见了踪影。
    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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