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许娇河没有注意到的背后,从发丝滑落的水珠很快将她披着的外袍打湿至透明。 洗到一半,浴室西面忽然响起朦胧的说话声。 许娇河的听力经过炼气期的强化,十丈之内,只要愿意,再含糊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搓揉发丝的动作一停,竖着耳朵留神起外头的动静。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用服侍尊后吗?” 扶雪卿的声音总是冷冰冰,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许娇河一直觉得他性格难以相处。 可是在听过他同女婢的对话后,才发觉他对待自己似乎存了几分温和。 听鸢仿佛不在,回答扶雪卿的是道惶恐的女声:“回禀魔尊,尊后说不需要奴婢们侍奉……” “尊后说不需要——她若磕碰坏了半点油皮,你可愿用你全家的性命去偿?” 扶雪卿嗤了一声,迫人的威压从每一个咬字、每一丝尾音中渗出。 接着,许娇河听见膝盖碰撞地面的动静,以及更加慌张的告饶声。 许娇河叹了口气。 本想借着沐浴的理由阻一阻宫人们日以继夜的监视,想不到扶雪卿终究还是不放过自己。 她连忙将金盆中剩余的水倒掉,再将其放回原位,接着脱下半湿的外袍,就着内衬跳入泉池中。 于是扶雪卿打开殿门时,便听见一声许娇河精心设计过的惊叫: “我说了不要人伺候,谁让你闯进来的!!” 扶雪卿发现,不知出于何等因由,他每次瞧见许娇河惊慌失措,都会由衷地感到身心愉悦。 就像此刻也是一样。 他的视线穿过袅袅白雾精准捕捉到靠在池水边,羞恼捂住胸口的许娇河面上的神色,几乎情不自禁地想要学着那些满脑子下流念头的低等妖魔,吹起调戏人的旖旎口哨。 不过扶雪卿依然是扶雪卿。 他克制住有失身份的念头,闲庭信步般走了进去。 许娇河依然装作不知是他,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眼中的怫然也愈发清晰:“好啊,我就说你们根本没有把我这个未来尊后放在眼里,阳奉阴违,说一套做一套,小心我改天告诉魔尊去——” “——本座就在这里,你要告诉本座什么?” 扶雪卿昳丽的面容穿过白雾,出现在许娇河的眼前。 他忽而弯曲膝盖,不顾水流会将衣袍洇湿,半蹲在泉池旁边。 “怎么、怎么是你……” 许娇河见到扶雪卿,并没有比见到听鸢高兴多少。 相反,她面颊的羞耻之色更浓,旋身朝着浴池的另一边游去。 还头也不回地骂道:“你是变/态吗?!知晓人家在洗澡还要硬闯进来!” “尊后别急,本座要是不闯进来,怎么知道你究竟是真的在沐浴,还是在找借口私会情人?” 扶雪卿理直气壮、满嘴歪理。 他甚至跟随许娇河游动的频率,站起身来,在池边气定神闲地散步。 许娇河顾虑着玄池中的玉牌,当然希望扶雪卿离得越远越好。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远离玄池的位置,随即停了下来,瞪着他警惕道:“你到底要干嘛?” 扶雪卿道:“典衣局要制作你我大婚的礼服,所以本座特地来为你量尺寸。” “你?我竟不知雪月巅如此拮据,堂堂魔尊陛下也要暂代裁缝之责,莫不是来占我便宜的?” 第(2/3)页